在椅子上坐下来,眼角的泪渍刚刚擦去,闭目着,对面小区不知哪个窗户里吵架的男女声嘶力竭,不绝于耳,听那边的男女,应该是夫妻,上海话吵着我听不大懂,心里不断感叹,同是夫妻,于娟的丈夫说:只要你活着,我愿意给你擦五十年的屁股……只要你活着,哪怕只是聊天和讲心事的功能,我至少知道心在哪里……
我仔仔细细阅读了从封面到封底的每一个文字,从周国平为其作的序到其夫所作的后记,字字句句,点点滴滴涌出的感慨让我不由地感叹:
生命可以如此鲜活?
生命可以如此热烈?
生命可以如此淡定?
生命可以如此无畏?
……然而,苍天不仁!
几个月前,女儿每次回家来,都会告诉我关于于娟的情况,她每天都关注着于娟的博客和微博,许是自己学校里的师长,虽没有教过,但是,他们有着共同生活的区域,呼吸着同一片绿树间的空气,她告诉我,于娟说:哪怕就让我那般痛,痛得不能动,每日污衣垢面趴在国泰路政立路的十字路口上,任千人唾骂万人践踏,只要能看到我爸妈牵着土豆(于娟的儿子)的手去上幼儿园,我也是愿意的。……女儿说此话时,眼泪婆娑着,直到今天,我才明白,这是多么的震撼心灵……就像今早,我吃着稀饭,给先生叙述被骗至死的癌症病人6岁的儿子对其父说:那两个坏蛋把妈妈饿死了……祭母的时候他总是给妈妈盛满米饭……我叙述此情节竟哽咽不能语,让先生顿时无措……
4月19日,女儿特意电话来,说“于娟走了”,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之后轻描淡写说,哎,别难过,生死无常,何况绝症……
于娟鲜亮的生命瞬间枯萎,翱翔奋飞的巨翅突然折断,面对病痛的折磨,她用生动的文字,诙谐的口吻,理性的思绪写下了生命日记,她写给宝贝里有这样一段话:我不知道此生有没有机会育子成才,但是,我要用行动告诉他,妈妈不是懦夫,在你的人生里,遇到珍贵的人,重要的事,一定要积极争取,可以失败,但不可以放弃!
今天,女儿远在潍坊考托福,早上电话说自己很紧张,正在看书的我把上面这句话又送给了她,电话那边的女儿瞬间多云转晴!
同时,我也感叹她之前的博客,难得的才思敏捷,难得的透彻思考,难得的才华横溢……
珍惜拥有,珍惜生命吧!
我们要用多大的代价,才能认清活着的意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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